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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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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會有誰從天上下凡一樣……

——2014/07/31 宋茜 ins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七月的末尾,夏日炎炎炙烤著大地,高攝氏度的氣溫將那些平日裏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紛驅散至涼爽的空調房裏,街頭三三兩兩的人也是短衣短袖穿得著實涼爽。午後時光沒有什麽人光臨咖啡廳,在小花園裏為綻放得正絢爛的花花草草澆完水後,蘇瑤一個人坐在鋼琴前隨意地彈奏著練習曲,從sunshine彈到tassel,優美的旋律蓋住了門口風鈴輕輕搖曳的聲響。

尼坤走進咖啡廳的時候正好聽到kiss the rain,心中有如溪泉流過給方才急躁的心稍許滋潤與撫慰,阻止了服務員上前的開口打擾,此時此刻他只想安安靜靜的聽一聽最單純的音符。

最後的黑白鍵被指尖壓下,故事也走到了最後,仿佛感應到了什麽,蘇瑤一回頭就看見這個男子倚在白色鏤空雕花的玄關處望著自己,驀然有些怔住。

“怎麽了?”尼坤見蘇瑤站在鋼琴旁邊出神於是走上去笑問道。

“嗯?”醒過神來,她也以笑容回贈,“怎麽到我這裏來了?”打量著他一身休閑的服裝,下擺的不規則皺痕透露出剛下飛機的訊息。

皺了皺眉頭,不知怎麽開口,“我有點擔心。”

“你不用不好意思。”看著他的局促模樣蘇瑤臉上的笑意更添上幾分,“即使你不過來,我也是要打電話喊你來的。”

兩人順著離鋼琴不遠的一處咖啡桌坐下,不一會尼坤喜愛的草莓冰飲就送了上來,他用吸管習慣性的戳了戳杯中的碎冰喝了一口,外面帶來的暑氣瞬間全消。

“我覺得......”

“茜茜的病......”

兩人同時開口又相視一笑,蘇瑤雙眸一轉,知他外表雖靜如流水內裏卻心急如焚,便開頭道:“你問我答吧,這樣比較快。”

尼坤點點頭,“茜茜的病好些了嗎?”

果然不出蘇瑤所料,他應是趁劇組放假的空隙剛下飛機就過來問她的情況了,連宋茜那邊都沒有先去看看。大概是怕什麽情況都不了解,誤打誤撞說錯了話吧,“都已經五六天了,之前打了點滴所以炎癥還算消得快,現在就是還有點流鼻水而已。”

“那她是怎麽就生病了?”

“那天她大概心情不太好出去和圭賢他們多喝了幾杯,酒精一冷一熱的反應加上本身腸胃就不好,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擊垮了最後一根稻草吧.....”

尼坤聽出了蘇瑤顧左右而言他的心思,倍感奇怪的同時又是一陣心酸,她酒量不錯,能喝到吐,除了想醉再無其他原因,定了定神又繼續問:“我不在的這幾天出了什麽事情嗎?”

對面的人良久沈默,不知道從何開口,半晌才出聲,“我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問茜茜自己吧。”

嘆了口氣,“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她的事情從頭到尾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對嗎?”

“嗯,所以.....”

“瑤瑤。”

“嗯?”突然聽到尼坤這樣喊自己,她倒是有點奇怪,眸中透露出詭異的神色。

“其實你真的很善解人意。”尼坤望著她笑道,蘇瑤的性格素來不是乖巧討人喜歡的類型,可是偏偏宋茜粘她粘到不行,一開始他也覺得奇怪,相處了三四年的時間才發現這個女孩的本質要比那些外表看上去純潔無害的女孩子簡單許多。

第一次聽尼坤如此直接的誇自己倒是讓蘇瑤嚇了一跳,不過也瞬間接上了他玩笑的話語,調笑道:“我也覺得神助攻這個角色挺適合我的。”

“為什麽......”

“打住,你們家那位還在等你那,再待我這裏我要你付茶水費啦!”大概是他心中的石頭已被卸下,八卦的心思又翻湧上來。蘇瑤立刻打住了尼坤的話語開始送客。

這麽多年了對蘇瑤的了解仍舊是一知半解,這個女孩總是對自己的過去緘口不言,但只要細心地瞟一眼獨自一人靜默的她就會發現眉梢的憂傷,不知從何而起卻從未淡去,宋茜也曾隨意的在茶前飯後提過幾句,終究是心疼的。

想到這裏他便也不忍,“那......如果茜不肯說我再來問你。”說著掏出口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嘴角上揚,“不管怎麽樣,茶水錢還是要付的。”

看他走遠,蘇瑤莞爾,“你只需同她說這句話,還怕她不肯說?”再一低頭便看見所謂的茶水錢,一個長條形的東西被金色錫箔紙包著,在柔柔的暖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serio咖啡專用巧克力。

玫紅色的指甲拂過再熟悉不過的包裝,蘇瑤想著什麽又出了神,而她手旁的冰淇淋早已融化,無人問津。

“哢”的一聲門鎖被開啟的時候,宋茜沒有太多反應,以為是早上拿著自己鑰匙出門的蘇瑤回來了,也沒有走出客廳察看。

“瑤瑤,你早上把你的零錢包落在我這裏啦!”

尼坤走到進門卻發現沒有人出來迎接以為宋茜還在睡午覺,誰知剛換完一只拖鞋,就從餐廳傳來宋茜的聲音,說的中文,貌似是以為蘇瑤回來了。

換好鞋走進餐廳一看,站在窗邊喝水的長發女子滿滿一口水全部噴了出來,可見她被驚嚇到的程度到底有多高。

“你你你,不是昨天還在拍戲嗎?”

尼坤掃了一眼眼前這個雙眸瞪得比燈籠還大的女人,陽光剛好灑在她的頭發和腳踝上,腳踝!突然擡腳迎上去。

“呀,你幹什麽!”宋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尼坤騰空抱起。

“幹什麽?病還沒全好又想生病嗎?”這個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好好照顧自己啊,光著腳就在餐廳瓷磚上走來走去。

“我不是已經好了嗎?”

“哦?那垃圾簍裏那一堆的餐巾紙是你打掃衛生用的?還有啊,出來喝水幹嘛不穿好拖鞋,地上濕氣那麽重!”看著她頂嘴的模樣,聲音高了八度質問道。

“我......”自知有些理虧,她把頭埋進他的懷裏呢喃:“不就是幾步路嘛!”

幾步路?從房間到餐廳哪裏只有幾步路,眼睛瞟見沙發上淩亂擺放的抱枕,眉頭又是一皺,“中午在哪裏睡的?”

“房間......不......沙發.......”

“空調開著對著沙發吹,你啊!”說完推開門將她放到床上,見她臉色還是偏白,拿過一邊的空調被給她蓋上,“快睡!”

“誒?”她剛睡下便坐起來,拉住尼坤轉身離開的手,“你去哪,不陪我嗎?”

回首見她如花笑靨仿佛那日的苦痛從未出現在她的記憶之中,心中按下那想嘆出的一口氣,眉頭終於散開,坐在床邊伸出右手的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我去洗澡,上午飛過來累死了。”

“那你快點,快點!”

揉亂了她的頭發,拿了睡衣走進浴室,尼坤望著整整齊齊的浴室,想像著宋茜那天酒後嘔吐的狼狽模樣,嘩嘩的水流沖向他的頭。

有些人說愛情就是我想傾訴時你剛巧在身邊靜靜聆聽。

而過了我想傾訴的那一刻,你再提及我已不願重想。

茜,你會是那樣的人嗎?

洗完澡吹幹頭發換上睡衣的尼坤來到床邊看見的卻是一個早已和周莊一起夢蝶的宋茜,笑了笑,好像大病初愈的人都特別能睡,心想也罷了,有些事情不急於一時知道,於是到客廳裏拿起被女主人遺落的拖鞋回到房間。

“怎麽就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很久呢?”剛一躺上床,柔軟的身子便挪了過來,宋茜閉著眼睛,臉上細膩的皮膚蹭著尼坤的胸膛。

“沒有你在身邊,睡不好。”洗過澡的尼坤身上有淡淡沐浴露味道的殘留,和著他的體溫讓人眷戀成習慣。

宋茜的小女人式撒嬌即使用過成千上萬遍,尼坤對其依然毫無抵抗力,伸出厚實而有力的雙臂將懷裏的她圈得更緊了幾分,“茜,還困嗎?”

“怎麽了?”她惺忪的睜開雙眼。

“那天晚上打電話給我是發生了什麽了?誰欺負我們的公主大人了嗎?”他的聲音低柔似羽毛,在她的耳邊回蕩似落下的一個個輕吻。

懷裏的身子一僵,“坤,其實…”她想了一會,突然笑了一聲,“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還是會去問蘇瑤的對吧?”

從他的懷裏出來,兩人躺在同一個枕頭上一人一半,對視著,“我和□□提出修改合約的要求了。”

“是關於......”他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害怕不是被潑了一頭冷水。

“我提出了關於婚姻方面的內容修改。”

“茜......你......”他一直以為結婚那件事情她只是為了哄自己而說的話,卻沒想到竟是真的當真了,心下一喜的同時又為她難過。

“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被拒絕了,不過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不是很驚訝。”

“還有呢?”能讓她宿醉的絕對不是這麽一件預料之中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她期待已久而最終落空的事情。

“我的那部在中國拍的古裝劇演員換成了允兒.....”

那是......那是她期待了好久的機會。

“當時估計是兩件事情交加有些崩潰,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沒什麽,好像有點遺憾但是也並沒有覺得後悔。”宋茜邊回憶著邊說道,“只是讓你看到了那麽狼狽的我,工作一定分心了吧,擔心著我。”因為如果換作是她接到那樣的電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正所謂“關己則亂”。

“對不起。”將宋茜摟入懷中,太多太多的自責與內疚讓這三個字顯得沈重無比,這六天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株隔岸觀火的蘆葦,一江之隔不是他望而生懼的借口,深深困於泥土之中是他每每提起步伐千斤之重無法邁開的理由。

終於求得一雙翅膀歸心似箭,跨過江水卻發現她在這裏笑得風輕雲淡仿佛那場他隔江觀過的大火只是一場午夜噩夢而已。

“有什麽對不起的,你不能辜負他們啊。比起愛的人隨需隨到,我更希望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雖然我有時候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但是我還是必須給予理解。”

“茜.....”他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

“有時候你可以任性一點的。”真的,尼坤有時特別希望這個女人能任性一些,太懂事了反而讓自己手足無措。

“哦~”宋茜望著他傻笑,“那要給你一點懲罰。”眼眸流轉間滿是濃濃的甜蜜,看到她安然無恙仍是明朗燦然,也就不在意懲罰是什麽了。

她閉上眼睛伏在他的身上,許是聊天時間長了點,方才喝水時又吃了感冒藥,睡意又湧了上來,“嗯,懲罰.....那....今天和明天.....你來做飯吧.....我想吃意大利面了.....”

尼坤吻了吻宋茜再次陷入夢境而上揚的嘴角,也闔上了自己的雙眸安然入睡。

他沒有註意到散落在客廳茶幾上的秘密,她的隨身聽定格在那一秒的音符,她的字跡落於紙張,千百遍的抄寫同樣的一段歌詞:

“在夢想的路上我們相遇

現在也向著各自的未來走著

偶爾停下擺脫忙碌的日常

想念你那令人依戀的笑靨

想見不能見時間會

把我們的愛 變得堅強相信願望吧”——2PM forever

倉皇失措與糾結痛苦哪能那麽輕易得轉為風輕雲淡與低吟淺唱,她不過是在反覆地提醒著自己不要輕易放棄,不要輕易被打敗,她愛他來得悄然卻用情至深,他愛她來得洶湧卻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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